一份技术转让协议，助力土耳其航空工业跨越了十年的发展障碍，但也给中巴联合生产的枭龙战机带来了空前的市场竞争压力。在经过枭龙战机的生产“新手期”后，巴基斯坦如今选择转向土耳其的新型战机，土耳其的最新战机迅速成为全球军火市场的热门对象。就在短短的一个月内，土耳其成功签下了印尼和沙特两笔总额超过百亿美元的大单。巴基斯坦的这一“转向”以及土耳其军工的崛起，将如何重塑全球军工贸易格局呢？
2025年在雅加达举行的防务展上，一条重磅消息引起了国际军工界的广泛关注——印度尼西亚与土耳其正式签署协议，计划花费100亿美元购买48架KAAN隐身战斗机，创造了土耳其国防出口历史上最大的一笔交易。而就在一个月之后，沙特阿拉伯也传出与土耳其商谈采购100架同款战机的消息，预计这笔交易的金额也将高达百亿美元。这两笔总额达到200亿美元的订单背后，实际上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关键因素——巴基斯坦将利用其在枭龙战机生产线中积累的经验，来帮助土耳其实现其第五代战机KAAN的量产。曾经可能属于中国歼35E的市场空间，如今被这一新兴力量迅速占领。
展开剩余85%回溯枭龙战机的历程，故事始于1999年。当时中国和巴基斯坦启动了联合研发计划，经过数年的努力，2003年首飞成功，2007年开始交付。巴基斯坦的卡姆拉工厂逐步建立起了完善的生产线。二十多年发展后，巴基斯坦航空工业在组装、测试、气动布局和模块化生产等方面积累了丰富经验，逐步提高了生产能力。特别是在中国持续提供技术支持的情况下，枭龙战机经历了从初型到Block3型的多次升级，装备了先进的有源相控阵雷达和导弹系统。卡姆拉工厂的年产能力已经超过了20架，累计生产了150多架战机，使得巴基斯坦成为伊斯兰世界中唯一能组装四代机的国家。
然而，局势发生了转折。2023年，土耳其启动了自己的国产五代机KAAN项目，但由于面临技术瓶颈，土耳其的航空工业基础相对薄弱，从未独立研发过高性能的战机，甚至连四代机的组装技术都依赖美国F16。为了突破这一局限，土耳其开始与巴基斯坦接触，并寻求合作。2025年1月，双方签署协议，决定在巴基斯坦的卡姆拉工厂附近建立联合生产设施。巴基斯坦将提供其在枭龙项目中积累的生产线经验，特别是在测试方法、模块组装和质量控制方面的技术支持。土耳其国防部长明确表示，巴基斯坦的支持将使KAAN战机的量产时间大大缩短，预计在三年内完成量产。
土耳其的航空工业发展充满波折。21世纪初，土耳其曾与美国合作，成为F35项目的合作伙伴，投资1.75亿美元参与研发，并且承担了F35的一些关键部件的生产任务。土耳其原计划采购100架F35，甚至为此建造了能够起降F35B战机的“阿纳多卢”号两栖攻击舰。然而，2019年土耳其因购买俄罗斯的S400防空系统，被美国排除在F35项目之外，之前的投资付之东流，战舰也被迫转型为直升机母舰。同时，土耳其在爱琴海地区面临着来自邻国希腊采购法国阵风战机的压力。KAAN项目因此成为土耳其航空自主发展的希望所在。
2023年，土耳其推出了KAAN战机的原型机，并于2024年2月成功进行了首次试飞。然而，由于核心部件仍然依赖美国技术，土耳其的五代机仍面临着随时断供的风险。2025年7月，土耳其宣布以56亿美元的价格购买40架欧洲“台风”战斗机，这一价格甚至超过了美国F35A的单价，突显了土耳其航空工业的尴尬处境。尽管土耳其在推动自有五代机的同时，也不得不依赖昂贵的四代半战机来填补战力空白。这笔交易的背后，欧洲不仅低于成本的价格出售“台风”战机，还同意转让部分维护技术，允许土耳其在欧洲工程师的指导下对导弹进行检测和软件更新。
土耳其与巴基斯坦的合作已经开始显现效果。KAAN项目从首飞到量产的传统周期通常需要78年，而借助巴基斯坦的生产经验，土耳其承诺将在2028年实现KAAN的批量交付。这个加速进程为土耳其赢得了市场竞争优势。印尼空军装备老化严重，急需更新换代，2024年由于发动机故障损失了3架战机。土耳其承诺提供技术转让和本地化生产的条件，最终促使印尼在2025年6月签署了48架KAAN的采购合同。沙特阿拉伯也对KAAN表现出了浓厚兴趣。作为中东地区最大的军火市场，沙特一直在寻求减少对美制装备的依赖，并推动军事装备来源的多元化。印尼和沙特的订单原本可能属于中国的歼35E外贸型，但土耳其凭借与巴基斯坦合作带来的低成本优势和生产速度，成功占据了先机。
与此同时，地缘政治的因素也在影响购买决策。东南亚和中东的国家更倾向于选择来自非传统大国的军工产品，尤其是像土耳其这样具备独立军事工业能力的国家。埃及、阿塞拜疆等国也表现出购买意向，显示出一个以伊斯兰国家为核心的军事合作圈正在形成。这为土耳其提供了新的市场机会，也使得土耳其成为继美国、俄罗斯和中国之后，全球第四个能够出口五代机的国家，国际防务格局也因此发生了深刻变化。
中国对巴基斯坦技术输出的背后，蕴含着深刻的战略考量。尽管枭龙战机的销售利润是中巴按四六分成，但后续的导弹配套、维护和升级等全寿命周期服务才是更大的利润来源，这些均由中国企业掌控。实际上，技术转让的深层含义是帮助合作国建立生产能力，而非完全将产业链转移。例如，尽管巴基斯坦在枭龙项目中获得了部分生产线技术，但飞机的核心子系统——如发动机和雷达等，依然由中国提供。现代军工技术的复杂性使得中小型国家即使获得生产线，也无法完全实现自主生产。以瑞典的JAS39“鹰狮”战机为例，它仍需要依赖美国提供60%的零部件。
此次事件为我们提供了一个重要的启示：军工合作必须防范技术扩散的风险。巴基斯坦在枭龙项目中获得的技术经验，最终帮助了土耳其的KAAN项目，从而间接挤压了中国在潜在市场中的份额。印尼和沙特的订单流失表明，即使在友好的合作伙伴之间，技术合作也可能带来市场竞争上的意外后果。回顾历史，2017年巴基斯坦曾因美国断供发动机，导致与土耳其的T129直升机合同失败，最终转向中国的武直10。KAAN战机同样依赖美国F110发动机，未来面临的潜在风险不可忽视。土耳其计划在2026年测试自研的TF35000发动机，但要完全替代进口发动机，仍需要时日。
国际军贸从来不仅仅是技术交易。在巴基斯坦的技术人员协助安装KAAN的美制发动机时，东西方的微妙地缘政治平衡和技术主权的现实困境，正悄然在每一架战机的机翼上闪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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